楚翘

此章继续主楼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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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自己？”明楼笑，“我的一生乏善足陈。”
曼春不信：“怎么会？”
“真的，”明楼说，“我一生都按照我应该走的道路来走，也满足了所有人对我的期望，很顺利，也很平淡，没有什么好说的，一点都不精彩。”
“这已经是很多人求都求不到的福气了，”曼春说的很温柔，“平安到老很好很好，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。”
“我离老还很远呢。”明楼笑，眼角又皱起来，曼春最爱看他笑，每次都觉得可爱的像个孩子，想伸手去抚摸他眼睛，又觉得孟浪。
明楼继续说：“也不能说完全一帆风顺，家姐离家有段时间，那时候父亲又病了，我一个人主持公司，还要照顾明台明诚，每天还要去医院看父亲，可能是我最艰难的时候了，不过好在不需要为父亲医药费心焦。”
“是啊，人最怕病了，管你是老是少，一沾病魔，万念俱灰。”曼春有感而发。
明楼仔细观察她脸色，更加确定她身体抱恙，只是不能明着问，他心里焦躁，举起酒杯示意祝酒。
“来，为了身体健康！”他说。
“为身体健康。”曼春仰头把矿泉水也都喝尽。

两个人就像回到了大学时代，听着爵士乐，吃着牛肉，明楼喝着酒，天南地北，无所不谈。
曼春本来是很不喜欢和人讲她的私事，可是人遇到大变故，一般脾气也会跟着变。
她今天希望跟明楼好好的聊一聊她的故事，如果谁都不知道她的故事，等到她消失在世界上后，人们用什么来缅怀她呢？

他帮她把碗碟喜好，两个人盘腿坐在地板上。

“我想到了一个问题，第一次接吻？”曼春笑。
明楼很老实的回答：“我的补习教师，我上高二，她是个大二学生，为我补习中文。”
“哇！”曼春瞪大眼睛，一脸八卦，“你们俩谁主动？”
“我，”他不太好意思，“我一直喜欢她，看到她男友来接她，心里不开心，后来她就没再来为我补习过。”
“你偷香窃玉从那么早就有渊源了。”
“我都说了，你呢？”明楼没有被她糊弄过去。

那个有点驼背的身影在汪曼春脑子里过一下，这么多年了，很少闪过他穿着灯芯绒西服的身影，可是印象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褪色，反而历久弥新。
“他是我的教授，”她眼神迷茫，回忆着仿佛遥远的记忆，“一点也不好看，长得也不高，只有一双眼睛很好看，那种冰蓝色，像北极冰川。”
“他是外国人？”明楼问。
“是，高加索人种，皮肤白，他们的皮肤是最容易老的，皱纹特别多，”曼春还在回顾，“教给我那么多东西，我和他可真聊得来，有一个圣诞节，我们一群学生在他宿舍里聚餐，我最后一个走，替他刷好盘子，门口有槲寄生，告别的时候他亲了我脸，然后吻我。”
明楼看她满脸伤痛，不忍继续问后续，可是她还是自顾自的说下去。

“那天晚上我就没走，学校里不许老师和学生恋爱，可是我马上要毕业了呀，他比我大二十岁，那也不是问题，我计划的很好，毕了业，留在学校读博士，和他一样在大学教书，可是我拿到硕士文凭的时候，兴冲冲的去找他，他说，‘啊，恭喜你毕业，进来坐，我太太也在。’”

就是明楼也忍不住小声的惊呼了一下，握着她的手，“好了，不要讲了。”

“诶，你不是说只要我讲你就会听吗？”曼春机械的回过头来，“让我继续讲下去吧，除了我和他，你是世界上第三知道的人。我不知道怎么样进的屋子，他太太很和善，在巴黎索邦当艺术史教授，很美，有巴黎女人的气质，我不知道怎么在他家竟然还吃了茶，后来我才知道两个人开放关系已经很多年了。”

她抬头看他：“所以你说，婚姻制度有意思吗？不如不结婚来的干脆。”

明楼这才知道汪曼春游戏人间的缘故，心生疼惜，也不说话，只是一杯一杯喝酒。

“谢谢你今天来，我知道我今天叫你来太自私了，可是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听众，也是一个好人，世界上好人太少了，必然是要被我们这些坏人占便宜的，原谅我。”她和他碰杯。

有时候到了一定的情境，不说话有不说话的好处。

过了一会儿曼春神态回归自然，刚才的对话像没发生过，两个人又继续聊起了童年的趣事。

“你滑过冰吗？什刹海的冰场，小时候我年年都去的，隔着棉裤，对那会儿还穿棉裤，我姥姥给我做的，摔得我膝盖都破了，真奇怪，隔着那么厚的衣服都会破，肉身真脆弱。”曼春指着自己的膝盖给他讲。

“那有什么，我爬树，你知道吗，两层楼那么高的树，后来摔下来，后脑勺缝了好几针，现在还有疤呢！”明楼摸着后脑勺给她指。

“是吗，我看看！”曼春起身去抱住他的头，明楼只感到她手指抚过他的疤痕处，一路麻痒下去，她呵气如兰，喷在他脖子里，心神俱动。

她捧着他的头，转过来，闭上眼把唇送上去。

等了半天也不见明楼的反应，曼春睁开眼，就看见明楼眼睛炯炯的盯着她，仿佛自己的秘密无处遁形，她尴尬的一笑。

“是我造次了。”她放下手，想离开点，手被明楼捉住。

“你想我留下？”他问。

“是。”

“留下做什么？”

“温存、缠绵。”她很诚实。

中文真好听，汉字又好看，【缠绵】、【缱绻】、【绸缪】，都带绞丝边，分又分不开，牵牵绊绊，总有根若有若无的丝线带着。

“曼春，我不是man toy。”明楼心里受伤。

“我没拿你当man toy，”曼春摇头，“但是我尊重你意愿。”

她放开手，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
明楼看她背影，“如果我不想走呢？”

“那你要做什么？”她疑惑。

“我看你这沙发不错，我睡这里好了，我想陪着你，就看你是否需要我陪伴？”

呵，曼春想，这人要求真多，想登堂入室了。

她歪着头：“以往都是女人想在亲热后留宿，男人不肯，现在风水轮流转了？”

“没办法，谁让你们一代更比一代强。”明楼解开上衣，里面穿着件棉质T恤，把沙发上的毯子铺上。

到这时候曼春无论如何也有些感动了，走过去帮他整理，“不要枕这个靠垫，我去帮你拿个枕头来。”

明楼把毯子直盖到脖子，只露出头脸，眼睛眨巴眨巴。

“你当真不问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曼春最后问他一次。

明楼摇头，“晚安。”

她低头轻轻吻他额头一下，“晚安。”

扭熄了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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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不少风丽粉的筒子反应看楼春线觉得还可以

另外因为不是主线我就不打楼春tag了

然后后面还有一章呢，楼春这边也是一个发展线吧，楼楼是个好人啊

忙忙忙，最近真的好忙

争取不断更！

谢谢大家

PS：看完欢乐颂感觉世界欠我们一个老谭，恩！